戏志才将目光盯上了冀州,是因为冀州是最适合的突破点。
非但与中原一般并无天险可守,攻打难度相对并州丶司隶要低得多。而且乃是富饶之地,一旦占据,对于他们的实力将会出现质的飞跃。
至于黄河之阻,其实一直以来都并非天险,与长江根本无法相比。
之所以曹袁与田泽划河而治,不敢过河阻击,主要原因并非水军不力,而是田泽于冀州驻守的兵力过多,他们难以攻破。
黄河之阻碍,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尚可,一旦兵力优势被抹平甚至是反过来,他们便可越过黄河攻占冀州。
「主公,志才此言不错。但关键在于如何最大程度牵制住田承寿的兵马。」毛玠沉声道。
「我等五路诸侯联合,抛开刘焉不算,哪怕其于益州北部牵制,能够牵扯住田承寿五万兵力便是极限。」
「其馀四路诸侯加起来,拥兵百万,足以与田承寿抗衡,但是能够出动的兵马或许只有六十万到八十万之间。」
「若是贸然出击,恐怕难以彻底战胜田承寿麾下的关羽丶张辽丶张合丶徐晃军团。」
「最好还是寻觅一时机,一田承寿内部稍显空虚的时机。」
「比如……」
「田承寿攻打西凉之时。」曹操毫不犹豫的说道。
毛玠点了点头:「公孙瓒虽然和田泽关系莫逆,但是以其脾性,也不会就直接低头,双方必然要做过一场。」
「如此一来,必可牵制住田承寿十万之兵。届时刘焉若是再作出兵出长安之态,又可至少牵制住司隶数万兵马。」
「田承寿麾下的兵马虽多,但是地盘也很大。尤其是北方既有异族之患,又要防备世家豪强生事,势必要留守重兵。」
「而田承寿又非常谨慎,以其性格及以往的布置来看,幽州之地的徐荣部也不会调动。」
「其治下水军刚好可以以江东之兵在青州东莱附近牵制。」
「这麽算下来,我们或许会占据较大的兵力优势。」
对于此前接连的失利,曹操等人曾仔细的复盘反思过。
无论是河北之战亦或者是洛阳之战,他们最大的问题便是兵力上确实是太过捉襟见肘了。
即使是对战田泽军的进攻部队,都难以占据绝对的优势,再加上田泽的守备部队,更是没有丝毫能够正面突破的可能。
以至于只能孤注一掷的剑走偏锋,妄图以小博大,从而留足兵力进攻田泽的守备部队,避免陷入消耗战。
可一旦奇计被破,他们就完了。
偏偏田泽麾下的谋士也都是难以对付的角色。
双方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,哪怕对方谋士的水平差一些,找到他们任何一处微小的破绽,都有可能会导致满盘皆输。
更遑论,田泽麾下是郭嘉丶荀攸这些顶级谋士。
哪怕因为田泽的战略方向,被束缚住了手脚,不能随心所欲的施策。但是看破他们的计策,加以反制还是轻轻松松的。
郭嘉此前那神来之笔就是最典型的例子。
一个回马枪,逼得他们满盘皆输。
他们摸清了田泽军的套路,田泽麾下的谋士也摸清了他们的套路。
只要抗住了他们一上来的三板斧,靠着稳扎稳打,田泽军就不可能输。
除非,他们在兵力上有着足够的优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