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温柔的和他讲着道理。
真是好一个言传身教。
时至今日,陈安仍能记起当年自己万分惊恐的表情。
嗯··那大概也是唯一一次露出那种表情。
也很难不和漆小姐讲道理,毕竟敢跟她不讲道理的人,多半也活不长远,
发散的思绪渐渐收敛,陈安跃至半空,微微收住力气,但比第一颗球多用了点力。
他其实也挺好奇的,按自己现在的水平,用出多少的力气,正好是常人能够承受的极限?
本来一直想做这个实验,但在一中,「陈少」声名远扬,平时根本没人敢惹他,以至于想试试身手都没机会。
结果没想到来到魔都后,倒是歪打正着,有人赶着送上门让他打。
还刚好是个体育生··.-指定抗揍。
陈安想着,手中球拍已然挥下。
「咻!」
下一瞬,先前那恐怖的爆鸣声再度响起,不知是球拍挥舞所发出,还是刚好击球而发出的。
反正是立马惊住了球场上的所有围观群众,人皆呆愣的看着他,嘴巴微微张大而不自知。
这是什麽怪物?
连围观的人群都已经如此,更何况是作为要接下这颗球的当事人?
李勤超只感觉眼皮子一跳,下意识闭上眼,紧接着就是一阵风扑面。
然后不待他多想,左侧脸庞就传来了剧烈疼痛,是球头再一次准确无语的击中他脸。
好消息,不是鼻子。
坏消息,他妈的怎麽更痛了!
李勤超疼的吡牙咧嘴,半张脸瞬间通红,隐隐还有了肿起。
他捂着那半张脸,嘶了一声,蹲下身,明显是在极力忍受着被打脸的痛苦。
物理意义上的『打脸』
见状,和李勤超一起来的那两个男生终于忍不住了,盯着陈安爆了句粗口,
撸起袖子就要上球场。
瞅他们的态势,想干什麽不言而喻。
球场一下子骚乱起来,喊声,呼声,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笑声,各种声音堆叠在一起,吵吵。
李扬作为自觉自己这边唯一的男生,当即是很讲义气的冲了上来,就站在陈安身后。
至于其他女生,则明显是有点慌了,坐在那不知道该怎麽办。
「回来!」
这时,李勤超猛然爆喝一声,喝止住了撸袖子的那两人。
他缓缓站起身,面目还有些因为疼痛所导致的变形。
阴沉沉的看了始终站在对面,仿若无事发生的少年一眼。
李勤超咬牙道:「滚回去,两个傻逼,老子打个球而已,你们不会真以为羽毛球这玩意有什麽杀伤力吧?!」
他说完,嘶的一下,又是疼的是一阵吡牙咧嘴。
但嘴里仍旧道:「妈的,你们这样,别人看见只会以为是我输不起,老子之前打篮球比赛,不比这痛多了!」
李勤超说着,趁机了眼某位少女。
位于球场靠里侧,和台阶交接的位置,她同样表现淡定,并没有因为刚刚的那些骚乱而慌张。
少女静静站在那,倒是不知何时取下的发带,重新戴回手上,头发如瀑般倾泻在肩头。
「再来!」
李勤超捡起球,咬牙喊道。
陈安点点头,示意他可以发球了。
心里却是在琢磨·—
看来这次力度就有点偏大了,还是得再收回去些·
抱着这般实验的心态,球场上的爆鸣开始一声接一声,那如同放鞭炮一样,
听得周围人是瞪大了眼睛。
而随着五颗球打完,李勤超的脸上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体无完肤,青一块紫一块的,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被谁给揍了。
堪称猪头。
关键是—这他妈说出去是打羽毛球打的,那也没人信啊!
活生生把羽毛球的球头都给抽出裂来。
「操。」
李勤超深吸口气,他想伸手去捂脸,但是最后又忍住了。
因为两边都肿着,实在不知道该捂那边要好点。
整个人也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,站在那,要不是那两男生抬着他下去,估摸还要在场上愣一会儿。
嘶。
好痛。
跟被扇了好几巴掌一样,偏偏这痛感还非常明显,就像是分级一样。
第二颗打的最痛,后面两颗逐级减弱,最后一颗又痛了回来。
你搁这控温呢?
李勤超正懵逼的胡思乱想着,听见身旁人讲话了。
「超哥—————-要不等下放学叫几个人来?」
说话的男生语气阴沉。
李勤超闻言,回头看了眼,本是在看场上那个被夹在中间,似乎在享受胜利的少年。
但隐约间察觉有人在看他,旋即偏过头,发现看他的人居然是白从冬。
少女的眸子清透明亮,唯独目光却是莫名的有些冷。
李勤超咬咬牙,收回视线,恨声道:「不需要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