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万里云海,如镜面被切割,陡然炸碎。
最终仙剑不偏不倚,一剑斩去青衫客一条左臂。
白玉京上,道老二身披羽衣,身形拔地而起,也不出剑,更不递拳,生生撞碎天幕,去往浩然天下。
一洲最高天幕处,余斗跨界而来,抬手一招,仙剑去而复返。
道人嗤笑一声。
“这就是十四境?”
“纸糊的吗?”
却见那人毫不所动,㱏手隔空一抓,被斩的左臂飞入手中,随意对照了一下,就径直安了上去。
宁远摇了摇重新接回去的手臂,朝那道人露出微笑,“仙剑之威,确实非同凡响。”
“死鸭子嘴硬。”余斗冷笑,就要继续出剑,可却突然皱了皱眉。
不知何处传来一句话语,如大道压胜。
“规矩。”
原先的漆黑天幕,如同被人掀起,仰头望去,开始出现点点星光。
天外星海,小夫子撸起袖子,五指捏拳。
与此同时,法相与他动作同步,囊括一洲之地的巨大手臂缓缓抬升,天幕又开始忽明忽暗。
下一刻,有人一拳将余斗打落人间。
再有第二拳,直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云海处,随後朝㱏横扫而过,一名十四境,再度被打回天幕处。
第三拳,法相手臂之上,拳意厚重如一座天下压顶,从人间去往天外。
三拳而已,跨界而来的真无敌,又被打回青冥天下。
那处两座天下的接壤天幕,被礼圣一拳打出了一个数万里的巨大口子。
有一书生凭空出现在宁远身旁,後者恭恭敬敬行礼,喊了一声礼圣。
即使宁远如今是十四境,依旧得对这位小夫子礼敬有加,别说打不过,就算打得过,也得礼敬。
眼前的书生,凭一己之‘礼’,守护浩然人间一万年,积攒的功德早他妈到天上去了。
礼圣微笑点头,转而望向那处被他打烂的天幕。
“余斗,你这十四境,纸糊的吗?”
“你们白玉京之人,就这麽喜欢作妖?要不要跟我比划比划?”
“此事已成定局,天道雷劫两人一同承担,你再出剑,真以为我的规矩,不是规矩?”
“难不成真要逼我欺负一个小辈?”
礼圣一连四句,像是在训斥天地。
余斗身形出现在天幕处,抱剑环胸,“一时手痒,想要问剑一场。”
“人间难得有个十四境剑修。”
礼圣转过头,“你打不打?”
青衫剑修点头,“打就打。”
礼圣又问一句,“真要打?”
宁远看向那道人,冷笑道:“不打是王八!”
小夫子拍了拍宁远肩头,说了句很扫兴的话,“他有仙剑,你打不过。”
汉子梗着脖子,硬气道:“人死卵朝天!”
修道八千载,手持仙剑的道老二,宁远确实敌不过,打不过就得认,不丢人。
但也不是什麽一碰就碎,此前一剑对拼,宁远估摸着,在自己死前,应该能给他余斗打跌境。
起码也能卸他一两条胳膊。
那就够了。
陆沉去了天劫处,分担因果,齐先生也能不死。
那就轮到他死了。
反正这把未来剑,已经收不回去了。
会一会真无敌,岂不快哉。
余斗放声道:“贫道就在天外,等剑仙前来。”
宁远刚要有所动作,礼圣忽然按住了他,温和笑道:“我与一位读书人有些交情,他的手上正好有一把仙剑。”
“我给你借来,你要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