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妃笑着笑着就哭了,她拉住祝兰的手?:“你也?是额娘,若是你的孩子被皇上?这么?说,你会不?恨他么??”
“我恨得要死,他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孩儿!”她声?声?泣血,“他有二十多个儿子,这个儿子不中用了还
有另一个。我呢?我只有胤禩一个儿子!”
“他从小性格温和,若不?是因?为我,无论如何他也?不?会想踏至高位。他只是想让我这个当额娘的好过一点,没成想就因?为这点念头被厌弃到这种地步!”
良妃死死抓住祝兰的手?盯着她的眼睛:“他们就没有这种念头么??不?!他们每个人都有!谁不?想当太子?谁不?想当皇帝!我儿被百官推荐是因?为他品性上?佳,众人都看得到!就凭这一点说我儿结党营私,简直荒谬!”
“他的眼里只有太子是他的儿子!”良妃冷笑道,“从前六阿哥摔伤,四阿哥被太子一脚从台阶上?踹下来的事情我就不信你能忘记!你心里?的恨难道不?比我少吗?我不信!都是做娘的,你的恨只会比我更多!”
她的话语越来越弱:“只是你聪明,你从来不?会表现得过,你死死掐着皇上?的底线,叫他把你放在了最特殊的位置上?。”
“你从一开始就选对了。”良妃没什么?力气?了,“最是无情帝王家,咱们做妃子的,从一开始就不?要想着恩宠,最后都是过眼云烟。”
祝兰安静地站着,她的双眼中有悲伤,有同情,还有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自嘲。
“双姐。”她缓缓蹲下身子,替良妃掖了掖被子,“他是皇帝。”
清朝的中央集权在乾隆时期达到顶峰,但是论开启者,康熙才?是第一人。
他是她们的枕边人,是她们孩子的阿玛,却?也?是天下人的共主,是君王。
祝兰想到这里?忍不?住叹了口气?,要说从来没有动过心是假的,但是玄烨这个人,他虽然情感充沛,但在男女情爱上?却?是一碗水端平。
或许她确实?算得上?特殊,但这份特殊能有多少含金量连她自己都不?能确定,更不?要说用这份特殊去赌一个封建帝王的心。
“我乏了。”良妃双目紧闭,“卷儿,送送德妃娘娘吧。”
四月的天如水洗过一般湛蓝,白?云几朵浮在空中,真是一个艳阳天啊。
自祝兰那一日去过延禧宫后,良妃到底还是用了点水米,只是她那副本就破败不?堪的身子骨到底还是没有熬过这个春天。
胤禩被圈后的第十天,他的额娘就撒手?人寰了。
不?知道八阿哥府里?是什么?样的情形,但是玄烨到底对良妃有几分愧疚,不?仅为她写了祭文,还亲自主持了良妃初满月祭祀举哀典礼,可谓是死后哀荣极重。
只可惜人死到底不?能复生,哀荣再重,对活着的人来说也?只是平添痛苦。
百官保举新太子的事情沸沸扬扬闹了一个多月总算是因?为良妃去世的事情沉寂下来了。
可惜没过多久,玄烨又在好不?容易平静下来的朝堂上?扔了一枚炸弹——他要复立废太子胤礽。
“朕还记得保成年幼的时候跟在朕身后喊阿玛的模样。”玄烨夹了一筷子金丝卷儿,忍不?住感叹道,“就前两日晚上?的时候,朕恍惚梦见了皇玛嬤和乌林珠,就是仁孝皇后。”
他抬眸望向祝兰:“她们问朕,保成究竟犯下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