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5章 你们真是有辱斯文!【拜谢!再拜!欠更40k】
日落西山,
天色尚明,
天气热起来后,
汴京街道两旁如往年一般有了卖水果的摊贩。
「新桃~甘甜多汁的新桃~」
「木瓜~」
「新包的粽子,瞧一瞧咯~」
在叫卖声中,
街上骏马背上精良的鞍鞯前,有系着精美百索的手轻轻勒了下坐骑。
「吁~!五郎,怎麽了?」
跟在一旁的载章疑惑的看着一旁的徐载靖。
徐载靖伸手指了指街边一处三层的酒楼说道:「哥,那楼下是表叔的亲随冬荣。」
听到此话,载章在马背上站起后探身看了看:「还真是。」
说着载章挥手喊道:「冬荣~」
酒楼门口正要进楼的冬荣回头看了一眼,便快步走了过来,躬身拱手一礼:「见过姑爷,五郎。」
「岳父大人在这儿?」
「回姑爷,主君和扬州的故旧今日在楼中饮宴。」
载章抬头看着热闹喧哗的酒楼,思忖片刻后,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摘下,抛到了冬荣的手里:「嗯!给诸位大人加个菜或上些好酒,转告岳父我就不上去了。」
冬荣感受着手中荷包的分量,赶忙躬身道:「是,姑爷。」
载章点头,摆了一下手径直带着徐载靖离开。
看着徐载靖两人走远,冬荣转身进了酒楼。
三楼雅间,
酒楼小二正在上菜,
盛紘穿着一身便服坐在桌前正对房门,
桌对面坐着的是之前一起在扬州码头处理过袁家之事,盛紘在扬州时候的上司——知州洪大人,
一旁是盛紘同年就职于大理寺的柳福铭柳大人。
「几位爷慢用。」
上完菜的小二拿着托盘躬身一礼后退出了雅间合上了房门。
一脸郁郁的洪大人举起酒杯:
「来,盛兄,我敬你一杯。」
盛紘赶忙摆手:「诶!明公,你我在扬州共事多年,您又对我多有照顾,岂可称我为兄!如在扬州一般便是。」
洪大人摇头苦笑道:「如今我也担不住你这一声『明公』了,盛老弟如若不嫌弃,就称我为兄?」
「洪兄!」
说着盛紘举起酒盅和洪大人碰了一下。
洪大人又和一旁的柳大人喝了一杯后叹了口气:「说来可笑,自从家里出了这有辱家门之事,我已许久未在外喝酒了。」
柳大人夹着菜,道:「洪兄,家中事传遍东京,您未受陛下申饬贬官便是幸事。」
洪大人点头,满是感慨的自己斟满酒盅,举起来后说道:「也多亏盛老弟替我美言了几句。」
盛紘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:「洪兄在扬州忠于国事,我不过是说了些实话而已。说起来,东南官员之前升迁就被陛下压了一次,洪兄进京后又仕途受阻.」
洪大人郁闷的干了一杯酒,整理下情绪后,斟酒举杯,道:「我已下定决心,听盛老弟的建议,去往白高故地,盼着能在哪儿干出一番成绩。」
柳大人举杯,道:「洪兄,此番遭遇,我倒认为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!有盛兄的关系在,您在西北岂不是可以大展身手。」
「诶,柳兄言重了!」盛紘赶忙摆手道。
三人共饮一杯,放下酒盅时,
「咚咚。」
「进。」
冬荣躬身走了进来,在盛紘耳边说了几句。
待冬荣离开,盛紘笑着同两人道:「我那女婿刚下学,替咱们买了这席佳肴。」
洪大人一脸为难:「这,这如何使得!」
盛紘摆手道:「没事。」
说着,三人继续推杯换盏。
天色已暗,
洪大人此时也是借酒消愁喝的有些多:「刚知道我家女儿那事,我当真是要打死她的,可她母亲拼命拦着,便也只能不了了之。」
柳大人点头道:「待洪兄去了白高故地,离京千里,寻个好人家便是。」
洪大人呼出了口气:「说起来,我也是愧对白老太爷,这番姻缘还是托白老太爷和顾侯夫人牵的线,谁知道.唉!」
盛紘有些疑惑的问道:「这,洪兄你来汴京时间不久,那侄女她怎麽会.」
洪大人恨恨的捶了下桌子,郁闷的说道:「盛老弟应知道,我家那大娘子和富安侯卫家有些关系,进京后经常同卫家表姊妹,马家丶沙家还有韩家的姑娘们去城外捶丸打马球.」
「一来二去.也是我对她缺少了管教。唉!」
洪大人摇着头,又喝了一杯酒。
柳大人点头:「和韩国公家小子一起玩的那几家,都是喜欢打马球。」
其实洪家女儿出事后,里面的大略的事情经过便被传开了。
今日交谈也不过是将事情再说一遍。
汴京,
外城敦教坊,
盛家大房宅,
后院儿,
大房李大娘子正在烛光下算着帐目,
「啪。」
帐本被用力的合上。
「母亲,怎麽了?」
正在和姐姐淑兰低声说话的品兰问道。
「没事。」
,李大娘子说完后直接起身朝外走去。
来到庭院内站定,
「去,派人把卞妈妈叫来。」
「是,大娘子。」
等待的时间里,
院子中有不知名的虫儿轻声叫着,
就着院子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嘈杂声,
很快便有一盏灯笼朝这边走了过来。
「大娘子。」
妇人福了一礼说道。
李大娘子看了眼屋子中的烛光后,低声道:「孙家秀才是怎麽回事儿!?这才几个月,就花了近一千五百贯的银钱了。」
「回大娘子,孙婆母说未来姑爷要参加汴京中的诗会,有时还要请教大儒学问,经常来帐房支取些银钱。」
「都是大姑娘应允了的。」
李大娘子深呼了口气,正要说什麽的时候,月门处传来了走路的声音。
不一会儿,
盛维带着盛长梧和亲随一起进到了院子里。
李大娘子朝着卞妈妈挥了挥手,卞妈妈转身离开。
「长梧,你爹爹这是又喝酒了?」
体格健硕的盛长梧点头。
盛维一身酒气的摆了摆手:「没事,喝的不多!这个时辰怎麽把卞家的给叫来了?」
李大娘子欲言又止。
「嗯?」
盛维皱眉问道。
李大娘子回头看了看屋里,轻声道:「孙家秀才来汴京这些日子,已经花销了一千五贯银钱了。」
盛维背起手,道:「不算多,紘哥儿学堂中的那位庄学究,一年便要三千多贯呢。」
李大娘子蹙眉看着自家官人,有些惭愧的说道:「这些都是孙秀才参加诗会雅集的花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