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6章 城破
永暗前线，司命城。
城北宫殿群，轻快的音乐盘踞在半空，一个个青年和女子相伴起舞，眼波流转，军事集团和各个世家于此刻紧密联系在一起，理论上接下来的权力融入，将相当顺滑。
宫殿群建在地势缓和的山坡上，山顶内部的酒库和炊堂更像是一座嵌入式碉堡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，可以看见里有无数人正在忙前忙后，一份份简食甜点和酒水饮品陆续端出。
酒库当中，周围阴冷乾燥。
江禾坐在酒桶上，手里是一壶暴食过无数次的至臻级蜃楼酿，酒水颜色淡蓝，味道有着一丝丝海盐的乾爽，他轻抿品尝，这种酒水度数极高，过量后容易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咔！
江禾左手的心象左轮迸射。
隐含一丝血毒的能量弹直接打入酒桶。
咔咔咔！
一颗颗血毒弹迸射，逐渐污染了这里的全部酒水，从半个小时前，酒库门口就有着连续不断的抬运声，很明显，超大型舞会的酒水需求同样庞大异常。
「小禾，情况不对。」
「黯月要塞有一支狼人精锐外派了！」
「昨天夜里，梅里克亲族的副狱长来过。」
「黯月公爵得到了梅里克的一笔赠礼，名义未知，可能和最近的战争有关。」
「你小心注意一下。」
黯月要塞，老黑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异常，立即向某人汇报情况，黯月公爵对权力，尤其是大军指挥权格外敏感，但凡牵扯其中，任谁都要承担不小的风险。
酒库里，江禾的眼神陡然清明。
对于梅里克公爵是否恨自己这件事，他有着相当大的发言权。
只为一人开启局部战争倒不至于，可要是符合战略目的，那麽对方绝不介意顺手为之。
在公爵和国公相互对峙的总体局面下，梅里克公爵亲自深入敌阵的可能性不大，但有着覆灭无间要塞的前提，专门负责针对斩首的执行人，未必不是黄金巅峰。
「黄金之躯的30％总伤免，黄金状态的30％总伤免。」江禾不禁沉吟，「这意味着对敌非恶魔种的黄金巅峰，我大致只能造成四成左右的有效伤害，并且不算伤害豁免后，敌人本身的防御。」
就目前而言，他的战力定位在黄金精英之上，黄金巅峰之下，速度方面至少能持平巅峰，遇上恶魔种甚至能斩杀。
但正常对敌，即便是白银之王，也无法跨越一整个时代，顶着六成伤免完成逆斩，毕竟自身严格来说，自身的生命层次尚且处于白银巅峰。
「不过却也绝非束手无策。」
江禾藉助动物夥伴向老黑传讯，同时对炼金塔进行临时部分拆解，以长击短，这是他对付黄金巅峰的唯一策略。
……
宴舞如旧。
鱼师座和老太君相谈甚欢。
对于这座老侯爷死战守护的烽火城，老太君尽管不喜前线生活，但也有着些许亲近。
「我鱼氏俊杰如林，听闻最近是柠小姐当家，不知是否属实。」鱼师座笑道，「就算比不上超级天才，双方也可以认识一下嘛。」
老太君笑意莫名，道：「莫非师座看上了司家家业，不然何出此言。」
「绝无此意。」鱼师座脸色悻然。
老太君转而说道：「倒是嘉年，已经过了及冠岁数，与鱼氏的那位年纪相若，不如……」
「这件事，我可做不了主。」鱼师座连忙打断，鱼见月与阎良等人是西境为数不多的超级天才，这样的后辈，将来是要替家族扛旗的。
中品世家嫡子入赘等于自甘沦为笑柄，庶子又远远不配，超级天才嫁给外人无疑是暴殄天物，怎麽处理，唯有老祖说了才算。
鱼师座和老太君对视一眼，几乎同时一笑。
「君子之交淡如水。」
「是极，是极。」
两位代表关系融洽，无数道隐隐关注着的目光会意，舞会氛围愈发热烈。
一名鱼氏供奉端着酒杯，年纪不大，看上去二十七八左右，容貌俊美，气度不凡，眼下已经晋升了黄金，当属超级天才之下的第一梯队。
他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乐清玉。
其人身形纤薄，气质柔弱，面容姣好，一身素雅白裙恍若林间幼鹿，而且并非寒门士族，雨露郡中品乐家同在苍梧行省，鱼家应该很愿意看到他亲近对方，从而加大对郡城的掌控。
当然，此时此刻，这些都是次要的。
鱼氏供奉握住酒杯，来到乐清玉身边。
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司嘉年正在一群世家小姐的围猎下追逐打闹，这位老太君的嫡孙，得到了所有人的宽容和放纵。
「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，首先得让它自由。」鱼氏供奉轻声道：「如果它回到你身边，它就是属于你的，若是它不会回来，那你就从未拥有过它。」
乐清玉回头，眼角含泪，她抬起纤手抹去泪珠，柔柔道：「年哥哥只是圣质如初。」
「是麽。」鱼氏供奉按耐讥讽，言辞温和道：「若真是圣质如初，那他现在不来找你，以后就更不会了。」
乐清玉脸色一白。
「正因为你总是在原地等待，所以他才有恃无恐，以至于渐渐忽略了你。」鱼氏供奉邀请道：「跟我走，你得让他知道，一个女孩就算愿意默默流泪，也是有限度的。」
乐清玉眼中，司嘉年的身影渐渐模糊，身旁男子的话，仿佛有着特殊的魔性，激起了她内心长久累积的不满和叛逆。
两人离开舞会中心。
就在两人离开不久后，司嘉年路过原地，左顾右盼。
「咦，人呢？」
「司公子，快来玩啊。」
……
司命城西。
这里现在由下品世家汪氏镇守。
汪氏老祖身为黄金精英，没有参与舞会，城西大门巍峨如山，正对着交界地，重要性居于首位，在上校旅座跑去跳舞的空隙，他自觉承担起了值守的重任。
鱼氏供奉领着乐清玉来到了城门下。
后者思绪一片混沌，在舞会上离开原地，像是跳出了原本的人生，她满脸迷茫，即便意识到孤男寡女来到此地情况不对，也没有充足的自主加以拒绝。
气氛逐渐暧昧。
鱼氏供奉眼神闪烁。
突然，一阵咳嗽声响起。
「咳咳，两位不如换个地方。」
汪氏老祖露面，舞会上青年男女看对眼，鱼水之欢十分正常，甚至宫殿群就有专门的客房，但他一介老朽，没有旁观实战的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