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巾对角折得整齐,从善如流帮她擦鼻涕。
程辞收拾好商烛的洗漱用品,悠闲靠在桌边,一手插兜, 一手拿着手机在屏幕上点划,而后神情自?然对宋飏一抬下?巴:“哎, 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, 今晚我伺候她。”
宋飏手头项目催得急, 近乎是从工作中抽出时间来生活。要不是商烛生病了,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办公室加班。
形状姣好的嘴唇碰在商烛额头, 潋滟桃花眼像盛满流光,捧住商烛的脸又亲了亲:“想我就给我打视频。”
“滚。”
宋飏继续旁若无人亲她,病房内寂静无声?,甚至可以听?到两人接吻的啧啧声?。
裴京越冷冽锐利的眼黑云暗涌,脸越来越黑,用力咳嗽,淡声?道:“要让所有人都?进来看吗?”
宋飏放开商烛的唇,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,昂贵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,走?到裴京越面前,漫不经?心抬起唇角,像是在挑衅,又像是在嘲弄:“裴总,别总是这么不合群。”
裴京越幽深的瞳眸无动于衷,眼睫微掀,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。
他素来复礼克己,有自?己的原则,最?是厌恶性关系混乱的人。
他尚且还能给商烛找到一个借口,商烛过于狂躁,不是正常人,一个天天进拘留所的人还能对她要求什么道德感呢。
可宋飏几人是心理正常且受过优质教育的人,他们怎么就有脸皮和?商烛纠缠不清?若要论列是非,商烛有错,宋飏几人更是恬不知耻。
商烛十分之一的错来自?于她的狂躁症,剩下?的十分之九则是宋飏几人惯出来的。
“我走?了,明天再过来。” 宋飏弯身给她整理了一下?袜子,长腿迈开,离开病房。
程辞坐回宋飏原本?的位置,把商烛圈在怀里,心疼得要命,嘴唇贴在商烛脸上试温:“我怎么感觉还有点低烧呢,难受不?”
“感觉脸热热的。”商烛声?音很闷,鼻音明显。
程辞找出体温计甩了甩,解开商烛的病号服,将体温计放进去:“测一下?.体温,测完我们就睡觉了。乖乖的啊,咱们不闹了。”
商烛点头:“好。”
裴京越莫名烦躁,冷声?对商烛说:“看来你并不需要我。”说完,鞋尖抬起,走?出病房。
程辞上前关上门,重新回到床上,把商烛抱在怀里,嗔怪道:“之前不是说好商业联姻各玩各的吗,他这一天天摆什么脸色。”
“皮痒了,等我病好了回去抽他。”
程辞吻在她额角,笑?得有几分俏皮:“打了他可就不能打我了哦。”
“你也该打。”
“凭什么?”
商烛往他身上捶了一拳:“我想打就打。”
给了他一拳,商烛又紧紧搂住他,程辞身上有她喜欢的少年感,单纯不谙世?事,和?她一样没什么城府,她就喜欢这样的。
她靠在程辞胸口:“程辞,以后有谁欺负你了,你告诉我,我给你主持公道。”
“除了你,还有谁会欺负我。”他把商烛抱得很紧,“商烛,我真的很爱你,别不要我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依偎在病床上,沉沉睡过去。
次日,商烛醒来浑身通畅,满血复活,她拒绝输液,松松筋骨就要离开医院。程辞不放心,追着给她喂药:“不输液也要吃药啊,还没好全,万一出去吹风了又发烧怎么办。”
“不吃。”商烛穿好鞋,拎起手机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