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星悦震惊了,不由地问:“你们来京,尊师令堂知不知道?”
要是知道,这关系可就大了。
历来规矩便是江湖远离朝廷纷争,朝廷也不管江湖恩怨。
当然数百年来两方暗中总有交集干涉,比如朝廷扶持个门派,江湖浪人杀个贪官污吏,但只要不是堂而皇之,倒也不算坏了规矩。
可若是支撑江湖的大门大派嫡系弟子联合起来公然上京闹出大动静,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。
“此事干系重大,我们心里清楚,自然不叫师门为难。”丁宁回答。
众人纷纷点头。
他们虽然年轻气盛,英雄热血,但也知道一旦事败,昭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,未免波及师门,他们也做好了一死谢罪的准备。
“可我们紧赶慢赶,竟然还是来不及救下赵大人,当真可恶!”魁梧的郭深一掌拍在一旁的巨石上,神情又是懊悔又是愤怒。
丁宁也跟着叹息:“要是我们能再快一些就好了。”
“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残暴的昭王作孽,他怎么就突然提前行刑了呢?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,害怕我们劫人?”众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原本凭这些名门弟子的武功,有他们打头阵,区区一个法场救人应当不在话下。
裴星悦虽不知是否因他而起,但此刻他对宣宸失望的同时,内心免不了愧疚。
沧心远道:“像昭王这种祸国恶贼,最怕的便是如赵大人这般一身正气之人,一旦抓住自是恨不得早日除去,留到今日不过是想杀一儆百,好让天下有志之士畏惧于他。我们此行虽然隐蔽,但时间短暂,准备仓促,进京之后怕是已经被发现了。未免夜长梦多,便提早下手。”
青岚学宗以儒学入境,解读天下局势,是唯一身在江湖,却时刻准备入世的门派。他这一说,众人纷纷点头,深觉有理。
“看来,此等小人也有怕的时候。”
有人冷笑道:“残杀忠良,本就是逆天而为,半夜入睡之时,怎就不怕?说不定夜夜做噩梦,白日耀武扬威,到了晚上缩在床上战战兢兢。”
“你错了,像这种满身孽障的恶棍,虱子多了不压身,只会更加嚣张,无所顾忌。”
……
大家你一眼我一语,在赵奇的墓碑前,义愤填膺,破口大骂,他们晚来一步,功亏一篑,心中自是难掩愤怒,恨不得立刻闯进昭王府,将那可恶的昭王千刀万剐。
裴星悦在一旁听着,内心又是痛心又是无地自容,只能沉默不语。
他实在想不明白,曾经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少年怎么会变成天下人人喊打喊杀的奸邪,在众人的辱骂之中,他竟连一句维护宣宸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突然,有人问道:“裴少侠,你那日与龙煞军交过手,可知对方深浅?”
裴星悦微微一怔,接着回答:“龙煞士兵应是由一群高手组成,他们内力相辅相成,冰冷成煞,充满血腥气,以一当十,不在话下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不禁脸色凝重起来。
“另外,功法也奇特,身体犹如铜墙铁壁,哪怕伤口见血,行动也并不受阻,若非破坏其关节要害,否则不死不休。”
郭深道:“听着怎么这么邪门?”
“感觉跟魔教妖人似的,莫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