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流水地甩了过来, 强硬地把刀插了回去。
“皇上!”
鱼双公公轻轻一叹, 回头瞧着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端茶的宣宸, 心下有些不得劲地道:“平日里送花喂药, 打情骂俏, 可着给好东西。可到了这以下犯上, 倒反天罡的勾当,就把人支走了, 他倒是清清白白, 不见腌臜, 却让我这老人家熬夜……”
宣宸掀起眼皮,“所以?”
“王爷,厚此薄彼了。”鱼双公公抬手轻轻按在方统领的肩上, 炼体气劲之下,后者竟无法动弹一丝一毫。
“宣宸,你终于抑制不住野心, 想当皇帝了是吗?你深夜闯宫就是来杀朕……那你来啊!你有本事你杀了朕!”
皇帝被四个龙煞士兵强硬地按在座椅上,旁边的宠妃因为尖叫声太响已经被一手刀劈晕在地,满殿的宫女太监匍匐在地,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,一声都不敢吭。
看着羽林军被龙煞军的冷刀压在脖子上,此时此刻,皇帝彻底崩溃,不禁赤红着眼睛嘶吼起来,“你这个妖孽,怪物,乱臣贼子!列祖列宗在上,你冷血无情,弑兄弑父,必将收到天罚,让你不得好死!唔……”
陆拾把白布揉成团塞进皇帝的嘴里,阻止了那咒骂声,接着一把掐住皇帝的手腕,匕首干脆利落地一划。
皇帝瞪凸着眼睛,胸口剧烈起伏,恐惧凝为实质,却在铁壁的钳制下,只能成为待宰猪羊被生生放血。
陆拾冷漠地掐着皇帝的血脉,让快速溢出,滴落进宣渺特地准备的血罐里,同时还附和着鱼双公公,抱怨道:“是啊,为了那妖道之事,属下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,您好歹也怜惜怜惜我们。”
宣宸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,冷笑,“你们跟他比?”
鱼双公公:“……”这暴君,没法聊天。
陆拾:“……”得,自取其辱了。
突然,“让开,让哀家进去!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不一会儿就到了殿门口,接着便听到女人尖叫道:“皇儿——”匆匆从床上起来,连仪容都来不及整理的太后,披头散发地带着宫人跑了进来。
皇帝顿时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,全身开始挣扎,却因着嘴里被塞了布团,只能掉着眼泪求救地看着太后,那模样,狼狈、痛苦、可怜,奄奄一息。
太后见此,心都要碎了,她简直难以相信,厉声呵斥道:“那是大舜朝的皇帝!你们怎么敢!放开!狗奴才,给哀家放开!”
她急忙冲了过去,然而还没靠近,两名士兵抬起手如门神一般堵在太后的面前。
刹那间,太后歇斯底里地朝一旁的宣宸扑了过去,“逆子,你究竟发什么疯!”
宣宸眼皮未抬,自有龙煞士兵将这个老妇人钳住,接着一把按在地上。
“啊——”太后吃痛,脸色瞬间惨白。
皇帝眦眼欲裂,心神震动。
宣宸抬了抬手指,陆拾拿开了皇帝口中的白布,后者顿时怒骂道:“你疯了,连亲生母亲都敢动手……”
宣宸低头喝茶,未曾理睬。
“阿宸,你究竟要干什么,你哥哥事事以你为先,当这个傀儡皇帝如履薄冰,你还想怎么样,让你如此欺辱他?”太后一改方才的歇斯底里,眼泪簌簌落下,看起来凄惨可怜地望着冷漠的宣宸,“你莫不是还在记恨我?是,你身陷囹圄,哀家只知日日以泪洗面,无法救你出来,可是我恨不得以身代你啊!”
贯会装模作样的,刚回宫的宣宸尚且天真,渴望过这迟来的母爱,体谅过她的身不由己,但从地狱爬出来的昭王……血已经变得冰冷了。
太后见他无动于衷,干脆抬起自己的手腕,恳求道:“阿宸,你要血是不是,那就用我的吧!我是你的生母,合该为你奉献!可是你能不能放了你哥哥,他经受不住啊。你要多少都可以,是我欠你的,把我抽干了我也毫无怨言,阿宸……是母后对不住你,你别再取血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“母后!母后……”皇帝被压制地动弹不得,恐惧加深了虚弱,不断流失的血液让他眼前发暗,觉得自己要死了,“宣宸,你要杀要剐直说,不必这么戳母亲的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