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岩拿出一大堆资料，从中抽取了几张放在最上面，“赵司，20岁，自小在辽宁旅顺长大，1928年作为交换学生前来德国留学，军官学校陆军学员，跟冲锋队头目罗姆交往甚密。但是，在4月2日，曾出入日本黑龙会控制的餐馆，名义上是陪同罗姆品尝日本料理。这一点让我产生了怀疑，赵司资料上显示他的父母死于日本人之手，对日本有着极度的憎恶，所以才会被党国选为公派留学生。赵司为人圆滑，但那天在日本料理店完全没有一点勉强。”庞岩顿了顿继续道，“因此我调整了调查方向，重新排查，发现他的行程跟日本在德的部分人员有高度重复。”

子辰习惯性的敲击食指，“你的意思是，怀疑赵司是日本间谍？”能过以公费留学生身份前往德国留学，通常经过了反复排查，按说身份背景都是很干净的。

庞岩点点头，子辰在他们这些人中很有名，一直以个人身份活动着，截获了大量重要情报并且毫不吝啬的送给他们，因此子辰虽然是才加入秘密调查组，庞岩等人也不敢拿大，对于子辰的问话有问必答，“我没有足够的证据，不过目前推测可能性超过6成。不管他是不是日本间谍，光助纣为虐残害国家精英这一点，就足够逮捕他，要不要我发电报回国索要逮捕令，先把赵司控制住？”

年龄偏大一些的中国人文辉安皱了皱眉头，否决了庞岩的提议，“现在抓他不合适，他的身份、目的还没有调查清楚，贸然出手容易断了这根线，不如密切监视，同时也要加强对党国军事人才的保护。”

在他们讨论的时候，子辰一直没有说话，他在思考冯扬、兰斯和罗姆以及赵司的关系。他和老三、东子跟随赵司潜入罗姆别墅进行调查，已经有好几天，总算找到了罗姆的秘密书房，却没想到遇到了同样寻找罗姆犯罪证据的兰斯，双方撞上之后差点打起了。那个时候子辰就应该收手撤退，但得知冯扬被罗姆抓了，子辰放心不下，加上真正重要的资料还没有拿到手，兰斯闹腾完别墅后，罗姆肯定会立刻转移资料，那他们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。干脆两人一拍板，暂时联手搜集罗姆资料并营救冯扬。

这一觉睡得很沉但却不太安稳，冯扬从头到尾都在做梦，有现代社会闭眼前的刹那、有火车遭遇火车劫匪第一次杀人的恐惧、有被希特勒死死盯住的片段以及被罗姆用各种刑具抽打的场景，最后一个记忆片段是冯扬系统任务失败了，德国战败，在国际军事法庭上，他坐在观众席观看纳粹份子被行刑，周围都是开心喜悦的表情，冯扬应该也开心才是，但他却再一次感受到心脏强烈震动、速度快到要吐，周围是霍尔他们呼叫自己的声音，自己能听到却无法回答他们……不！他不想死！

“扬！扬！快醒醒！扬！”兰斯的声音由远及近，冯扬猛然张开眼睛大口喘气，额头上都是汗水。

兰斯心疼的拿毛巾擦拭冯扬额头上的汗水，见到冯扬终于醒来总算松了口气，“扬，你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，怎么叫你都醒不来。”

冯扬挣扎着坐起身，这才发现床边板凳上坐着正在换热水的子辰，而冯扬身上除了绑着绷带，没有穿任何东西，坐直身子后，可爱的小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