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空和尚腾飞于天,身上金光黯淡,体内莲台布满裂纹,满脸血浆,已经糊了双眼,出气声犹如破锣,神智已经有些恍惚起来。
就在这时,一张大网从身后掠来,修然缠住了智清的身躯。
「什麽鬼东西!」
他猝不及防的挣扎起来,却发现越挣扎,那仙网便缠的越紧。
其中承载的汪洋之水,不知有多重,此刻尽数落到了他的身上。
他低头扫了眼这大网,像是认出来什麽,惊喝道:「好胆,你是青梅座下!
三仙教众,敢窃我菩提教莲台法?!」
「还敢分神!」智明的棍子距离沈仪的头顶已经不到三寸距离,其中荡漾的金浆,迅速磨损着那枚莲花。
而在这般时刻,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思去看别处。
「今日青梅也救不了你!」
智明话音未落,便是看见沈仪重新看了回来,略微扬起的袖袍间,五指已经紧了一座巴掌大的小山。
那东西明显是一件仙家法宝。
此刻落在这青年手中,却像是一块板砖。
下一刻,沈仪猛地挥起宝岳,重重的砸在了智明的脸上,仅一下,便是让其皮开肉绽,颅骨碎了大半,甚至露出了牙龈。
智明来不及痛呼,下意识松开棍子,转身想逃。
却被人一把住脖颈,猛地攒在了地上。
咔嘧!
沈仪面无表情的举起宝山,朝着那光滑的后脑勺悍然砸了下去,沉闷碎裂声中,混着金白二色的粘稠血浆溅了满脸,让他白皙脸庞稍微多出几分残忍意味。
一下!两下!三下!
催动这宝岳需要无比雄浑的气息,即便是真仙圆满境界,也近乎抽空了他体内的那颗银光苍木。
可沈仪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,全然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全盛状态的智清。
只是不停的砸下宝岳!
直到身下的智明已经微微抽搐起来,他轻呼出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子,看起来消耗颇大,着那块血浆滴落的山岳,步伐略显跟跪的朝着前方的智清走去。
无论是躺在地上的智空和尚,还是远处被金浆破了气息的叶婧,此刻都是眼瞳紧缩的盯着那道墨衫身影。
短短时间内,对方同时展露出了行者道,阵法,乃至于真仙圆满境界,以及仙宝。
更让人惊悚的是,沈仪使用这些手段的方式,完全不讲究,怎麽顺手怎麽来,甚至让人看不出他是什麽路子的。
叶婧忽然又想起了当初孟头的担忧。
担心这位新同僚对三教弟子下不去手。
她证看着地上惨死的智明和尚,忽然打了个冷战。
「咳咳!」
智空和尚咳出淤血,挣扎着捡起棍子,想要起身相助。
刚刚站起来一半,便是被路过的沈仪给推了回去。
青年目不斜视的越过了他,只留下一句淡淡话音:「歇会儿。」
同门相残这种事情,一旦做了,传出去总是会影响名声。
「沈仙友——·-你———」智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以他的眼力,自然能看出沈仪现在的状态有多虚弱,相较于自己,对方才真该歇会儿。
但很明显,智清不会给他这个机会。
从看见智明被到地上的刹那,这和尚便一言不发,开始专心解起了身上的大网。
青梅祖师的法宝自然是好东西。
但不代表在完全不知道使用诀窍的情况下,单纯抛出去,又给不了太多气息加持,便能困死一尊菩提教的弟子。
哪怕是其中承载了汪洋,但智清恰巧是以肉身见长的行者!
他略微俯身,分明是轻薄的纱网,却好似一身极重的锁,被其气喘吁吁的卸在了地上。
「官差大人,你好像不太行了。」
智清和尚满头大汗,脸上却是涌现出了笑容,他裂开嘴,露出一口白牙。
仅凭三劫莲台的行者道修为,再加上消耗大半的真仙气息,想要拿下自己怕是有点不太够啊。
「也好,也好,合该我一人独享龙虎大经。」
他紧紧盯着走近过来的墨衫青年,笑容中修然多出浓郁拧意,手中那条棍子如雷霆掠空,狠戾的劈了过去!
沈仪不避不让,以同样凶狠的方式,将手中宝山砸了过去。
这一击直接抽乾了苍木中的剩馀气息。
宝岳上华光进发,只听得咔一声,便是砸断了那条棍子。
智清似是早就看出了此物不凡,已经提前退后几步,弃棍卸力,双臂如锤,
横贯而去!
这般粗浅的招式,在六劫莲台的加持下,便是实打实的杀招!
沈仪翻身而起,仍旧是毫不避让,一记鞭腿悍然砸在了这和尚的双臂之上,
随即长靴霸道的朝着他头颅踏去!
轰!
智清猛地跪在了蒲团上,近乎被人踩头,脸色却不怒反喜。
他侧着脸抬眸看去,嗓音沙哑笑道:「看来是真的不行了。」
双臂间传来的力道却是凶悍,但也就局限于三劫行者的范畴了。
随着话音,智清缓缓发力,将那长靴一点一点的推了上去。
「我会抽了你的魂—拷问出龙虎大经———以此祭我两位同门的性命—」
一想到龙虎果位即将到手,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笑声。
就在这时,智清却是注意到了沈仪的神情仍旧是那般平静冷漠,丝毫没有动容。
「我说过了。」
「我是官。」
听着耳畔响起的话语,智清脸色微涩。
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官,否则也不可能做到以三劫之力抗衡自己,完全不受皇气影响。
但现在说这个的意义是什麽。
指望着自己因为忌惮他朝官的身份,放他一马?
等等!
智清脸色骤变,在他视线当中,沈仪同样笑了,整齐洁白的牙齿,显得那般森寒。
下一刻,一抹完全不输于真仙圆满的浩瀚力道,从他双臂间倾灌而来!
在两者僵持的情况下,这样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,其效果将是碾压性的。
错了!全都错了!
智清目毗欲裂,想要暴喝,却被那突如其来的天地灵气震得五脏尽裂。
原来这个官···指的是他妈的仙官啊!
咔一智清以五体投地的姿势,跪在了这尊龙虎罗汉金身的下方,原本属于头颅的地方,被一只长靴所取代,以及满地的血浆碎骨。
蒲团与供台相隔和尚好似在跪这尊金身。
然而在他和金身的中间,还有一袭墨衫微扬,沈仪垂手而立,